《夏山學校》寫道:「整個自由運動也就為許多鼓吹自由,但沒有認清自由真義的人破壞了。」真正的自由不是沒有任何限制,更不代表可以對他人為所欲為;相反地,唯有極力自我節制、尊重他人,才能達成真正的自由與平等。未免落入誤認自由真義的可悲情況,我很謹慎面對「自由」這個概念。我們定義的「自由」,不是毫無限制的放縱,甚至恣意傷害他人,而是如歐麗娟教授所言:「人的自由就是建立在:你既自由,又尊重別人有自由,同時大家遵守一套規範。」
我很喜歡歐麗娟教授提到探春是「理性主義者」時的說法,「理」是藉由「設身處地」之後,人和人之間共同遵守的行事默契。我理解雖然自己對於裸上身能夠自在、健康以待,但現在的台灣社會,不是每個人都願意且能自然地看待裸體。
有鑑於此,這次表演的地點先選擇爭議(應該)較小的,生理男性已經可以自在裸上身的海灘;而且這樣就算真的沒有生理男性表演者參與,還是可以有現成的「對照組」。在時間的安排上,也選擇九月初,未成年者已經開學的平日,盡量減少現今社會下,某些家長暑假帶孩子出遊時的困擾,還有隨之引發的更嚴重的輿論轟炸。
最後的願景仍然是希望女生在日常生活中裸體,能和男生裸體一樣被平常心看待,不過,就現況而言,還是先漸進式地推動吧!雖然最初生理男性爭取上空權時,並沒有漸進式倡議、理性論述宣導,而是採用「洪水法」——眾多生理男性直接裸上身上街集體抗議。在得知這個歷史事實,並意識到兩次不同生理性別者爭取行動的過程差異時,我直接無語到笑出來,一邊羨慕他們如此輕鬆高效,一邊默默感慨:自己現在這是「殺雞焉用牛刀」啊!不過,有點挑戰性還是滿好玩的,「不完美」的世界,正好提供人們踏上冒險旅程解決該問題的機會。